第4章 星星之火：全网守护的故事
虎鱼直播的“烟火夜”直播间，补光灯把蒋菡婉的脸照得透亮。
她抱着手机坐在直播椅上，镜头扫过身后的白板——上面贴着顾念拍的外卖员王哥：他蹲在电动车旁啃包子，手机屏幕亮着《老男孩》的播放界面，眼角还挂着泪。
“家人们，今天我们不唱歌，不聊段子。”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顾念拍的这条视频，被平台以‘未经授权肖像’为由下架了。但我想问——王哥在评论区说‘我同意被拍’，这算未经授权吗？”
弹幕瞬间炸成海：
【婉婉刚开播我就来了！】
【王哥的故事我看了三遍！】
【平台道歉！还我们烟火气！】
柴坤站在镜头外，望着蒋菡婉攥紧的手指——她无名指的指甲被咬得参差不齐，是紧张时的习惯。他悄悄把润喉糖塞进她手心，她转头冲他笑了笑，继续道：“这条视频里没有打码，没有丑化，只是记录了一个普通人听着歌思念孩子的瞬间。如果连这样的故事都要被封……”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那我们做直播的意义是什么？”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疯狂跳动——50万，80万，100万。有观众发弹幕：“我是王哥的同乡，我能作证他同意！”“我是律师，肖像权需以营利为目的，这条视频不构成侵权！”
“叮——”
蒋菡婉的手机弹出消息。她点开，突然笑了：“王哥发来了授权书，他说‘婉丫头，尽管播，我儿子看了肯定骄傲’。”
她举起手机，镜头对准屏幕——照片里，王哥穿着反光背心，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纸，歪歪扭扭写着“同意发布本人肖像”，旁边按了个红手印。
弹幕被“王哥好样的”“泪目”刷屏。
柴坤望着王哥的照片，想起前世在编剧室听的一句话：“真正动人的故事，从来不在聚光灯下，而在深夜的电动车后座，在食堂的塑料凳上，在每一个普通人的眼睛里。”
“家人们，现在我要重新上传这条视频。”蒋菡婉点击发布键，“如果它再次被封——”
她转头看向柴坤，后者对她比了个“稳”的手势。
“——我们就把它发在柴坤的微博，发在短视频平台，发在所有愿意听故事的地方！”
直播间突然安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热烈的欢呼。
二十分钟后，手机震动——视频审核通过了。
蒋菡婉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家人们，它活了！”
弹幕被“婉婉牛”“烟火工作室冲”刷屏。柴坤望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今早她蹲在工作室门口，对着被撕的广告纸说：“他们越想捂，我们越要让光透出来。”
“接下来，我们连线王哥。”蒋菡婉点击连麦，“王哥，在吗？”
屏幕里跳出个戴头盔的男人，皮肤晒得黝黑，身后是辆装满外卖箱的电动车。
“婉丫头，我在呢！”他的声音带着东北口音，“刚才送单时，好几个顾客说‘王哥，你上电视了’，我这心里啊，比喝了蜜还甜！”
“王哥，能说说你为什么喜欢《老男孩》吗？”
王哥挠了挠头：“我儿子在老家读初中，总说‘爸，你唱的歌比手机里的好听’。我没文化，不会说大道理……”他的声音突然哑了，“就是听着‘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我就想起自己十六岁出门打工，在工地搬砖时也这么想过——我这一辈子，难道就只能搬砖吗？”
直播间的弹幕被“王哥别哭”“我们懂”刷满。
“后来我送外卖，攒钱供儿子读书。”王哥吸了吸鼻子，“昨天儿子给我发消息，说‘爸，我要考音乐学院，以后给你写歌’。我就想啊……这歌里的‘梦想’，原来真的会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
蒋菡婉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直播桌上。柴坤递过纸巾，她却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王哥，谢谢你。”她说，“你让我们知道，直播不只是数据和打赏，是星星在人间的倒影。”
连麦结束时，王哥的电动车突然响了：“得嘞，我接了单红烧肉盖饭，顾客催了！婉丫头，下次直播我带儿子来！”
屏幕黑掉的瞬间，蒋菡婉的手机弹出99+消息——虎鱼运营道歉了，短视频平台送来流量包，还有三家媒体要采访王哥。
“婉姐，你看！”顾念举着手机冲进来，“微博话题#普通人的故事不该被封#上热搜第一了！”
蒋菡婉望着满屏的支持，突然起身抱住顾念：“我们做到了。”
顾念的眼泪沾湿了她的肩：“是大家一起做到的。”
柴坤站在窗边，望着楼下攒动的人群——有举着“支持烟火工作室”灯牌的粉丝，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还有几个穿外卖服的小哥，正对着直播车比心。
“柴坤！”
蒋菡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看见她举着手机，屏幕上是星耀娱乐的解约通知：“他们撤回邀约了，说‘不想和麻烦绑定’。”
“挺好。”他笑着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我们不需要提线木偶的舞台。”
她突然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是奖励。”她的耳尖红得滴血，“奖励你昨天发微博，奖励你今天陪我硬刚平台，奖励你……让我相信梦想真的会发光。”
柴坤愣住，随即笑出声。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该奖励的是你——是你让我知道，逆袭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是一群人把星星串成银河。”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洒下金斑。童彤举着摄像机冲过来：“婉姐坤哥，顾念说要拍‘烟火工作室高光时刻’，你们摆个pose！”
蒋菡婉笑着躲到柴坤身后：“不拍！”
“拍！”柴坤把她拉到身前，“要拍就拍最真实的——我们蹲在地上贴广告纸，在破沙发上吃泡面，为一条视频熬通宵……”
“还有——”他望着她的眼睛，“为一个叫蒋菡婉的姑娘，学会了勇敢。”
童彤的快门声“咔嚓”响起。
照片里，蒋菡婉的梨涡陷得深深的，柴坤的手搭在她肩上，身后的白板上歪歪扭扭写着“我们要让每颗星星被看见”。
当晚，柴坤在微博发了张照片，配文：“今天有个姑娘问我‘我们算成功了吗’，我想说——当外卖员的故事被听见，当退休老师的回忆被珍视，当每个普通人都能在镜头前说‘我有话要说’——这，就是最了不起的成功。
@蒋菡婉的烟火夜谢谢你，让我成为光的一部分。”
评论区瞬间被“在一起”“锁死”刷屏。
蒋菡婉窝在沙发里看评论，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柴坤端着绿豆汤坐过来，她突然说：“柴坤，我们拍个纪录片吧。”
“什么？”
“记录普通人的故事。”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就叫《烟火里的星星》。”“好。”他把汤碗递给她，“你当导演，我当旁白。”
“那……”她咬着勺子笑，“马尔代夫的机票，是不是可以提前订了？”
“明天就订。”他揉了揉她的发顶，“但先把工作室的电费交了——童彤说这个月开空调，电费超了三百。”
她“噗嗤”笑出声，把汤碗往他怀里一塞：“自己交！”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茶几上的授权书上——王哥的红手印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像颗小小的太阳。
柴坤望着蒋菡婉笑弯的眼睛，突然明白：所谓“逆袭”，从来不是站在顶峰俯瞰众生。而是，和一群同样渺小却倔强的人，手拉手站在阴影里，举着自己的光，对世界说：“看，我们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