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奇妙
“少爷，夫人是有什么事，要出去一趟吗？”
刘娥走到赵恒跟前，红着眼开口：“我见您现在好像……挺不舒服的。”
赵恒微微皱眉：“你如何称呼她？”
刘娥稍稍错愕：“我叫夫人啊，不是吗？”
“我与她还未成婚，你便叫夫人？不是平白丢人家的清白吗？如何能乱叫？”
“啊？”
刘娥仔细想了下，轻点头：“那我错了，应该称呼为张姑娘的，方才她离开的时候，我也叫错了，叫了声夫人。”
赵恒烦闷的揉了揉额头，顺口道：“出现叛乱了，英国公张老爷子要去平叛，红玉她不放心，要跟着去。”
事实上，对于这事，他自是能理解的，只是有些心烦意乱。
这一年的大燕极其的不好，几乎全境遭灾。
先是旱灾，而后是蝗灾，一番折腾后，百姓不聊生，活不下去，这个时候但凡有人牵个头，便是叛乱。
可对于叛乱的事情，张红玉只是简单说了嘴，未提细节，很是令人担忧。
比如最重要的叛军的人数数量，稍有错误便会酿成大错。
因为这个时候随时都可能有大批活不下去的百姓加入叛军，人数极容易骤增。
“少爷啊……”刘娥用力的抽了抽鼻子。
“嗯？”
“您发现没，咱家最近……有点臭，臭味就是从您那不教任何外人进入的偏房发出来的。”
“啊，臭就臭呗。”赵恒浑不在意。
三四批臭豆腐，同时发酵，即便密封，也是有气味的，家里面臭点，自是很正常。
“那您……到底在捣鼓什么啊，我……可以尝尝吗？”刘娥弱弱的问。
她大概猜得到，那散发臭味的，极可能是一种豆腐做的吃食，方才还油炸来着。
一种臭的东西，那位张姑娘又说竟意外的好吃，令她心下好似长了草似的，好奇又难受。
“日后你便知道了，现在还为时尚早。”
赵恒随意说了嘴，起身向外走去。
豆腐作坊那边最开始的一批臭豆腐，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差不多可以推向市场了。
不多久，他来到豆腐作坊，眼见小院跟前站了一大堆人，交头接耳，心下一紧。
“怎么回事啊？这家豆腐坊怎如此之臭啊？”
“是啊，他家的豆腐怕不是在茅房做出来的吧？哎呀，想象便倒胃口。”
“听说啊，他家现在一日做将近两万块豆腐，但只卖一万块，难不成余下的豆腐都放着？臭着？”
“他家掌柜的，脑子怕不是进水了吧？”
一群人不住的掩鼻，很是嫌弃的样子。
角落处的赵恒看了看，干脆也不走正门，两步翻墙进入小院。
“少爷？”
臭屁正在后院，见了赵恒，先是瞪大眼，旋即满脸的委屈：“完蛋啦，咱家的余家豆腐名声彻底臭了，外面有好多人都说咱家的作坊本就是臭的，做出的豆腐也肯定不是好东西。”
说着又逡巡了一眼一大堆正在散发臭气的坛子。
这些，便是余家豆腐名声败坏的根本所在，做好的豆腐不售卖，切成块，放在坛子中，放着臭了。
“问题不大！”
赵恒摆了摆手，接连打开两三个坛子，顿时便有臭气顺着风，散发在空气中，直看的臭屁都不禁捂着鼻子。
“少爷，要不……咱还是将这些坛坛罐罐的都丢了吧，要不然明日的豆腐肯定卖不出去了。”臭屁开口。
“你懂个屁啊？”
赵恒随口骂了嘴，不知觉竟是笑了，也是真的开心。
多啊！
数万块豆腐，切小块，横竖皆两刀，再三刀，一块豆腐就被分成了十八块。
一块豆腐是两文钱，现在变成臭豆腐了，本钱几乎没怎么变，但钱至少可以翻他个十多倍！
这些，可都是钱啊！
“准备下，明日咱干一把大事！”
他很是满意：“另外，豆腐要做多，就这般放入坛子，放臭了，会变得更好吃。”
哈？
臭屁满脸的懵逼，脑子好似转不过来似的。
这放臭的了豆腐……卖？
不是吧？
放着新鲜的豆腐不卖，给它放的臭了再卖？
这不是妥妥的脑子有问题吗？
可毕竟是自家少爷的吩咐，他便是有再多的话也就只好忍着了，而后，到得翌日，余家豆腐铺子跟前，虽是早早便有许多人赶至，但开档后，却是无一人购买。
臭屁看着新鲜做的一万块豆腐，四周又是诸多鄙夷、嘲讽的声音，一阵无地自容。
“听说了吧，他家的豆腐作坊是臭的，特臭。”
“可别提了，但凡你去他家作坊闻一下就知道了，令人作呕。”
“不用想啊，一看就是他家作坊不干净，那做的豆腐也肯定是有问题的。”
诸多言语，声声阵阵。
“诸位，其实……”
臭屁艰难开口：“其实我家豆腐很干净的。”
“干净个屁，若干净的话，你家豆腐作坊怎会散发那么多臭味？”
“就是，你家作坊臭，你怎么解释？”
“你家豆腐就是不行！”
四周众人一阵臭骂，臭屁自是狡辩不过，便准备离开。
也是这时，四五辆马车自远处驶来，走至铺子跟前停下，跟着便有人自上面搬东西，锅碗瓢盆，还有一个个的探子，而后……四周众人都快傻眼了，因为，那令人无法忍受的臭味，正顺着风，自坛子四处飘荡。
“这是干嘛？”
“不会吧？在自家作坊臭着别人还不算，竟将那散发臭味的东西搬到铺子里来？”
“掌柜的，你们都疯了吗？”
许多人言语着，一个个坛子也被搬进了店里，跟着是点火，架起油锅，打开坛子，将里面的臭豆腐取出，丢入油锅炸了起来。
“哎呀，好恶心啊。”
四周看热闹的人皆是捂着口鼻，嫌弃与厌恶。
但好奇心驱使着，不多久，又不知为何，那油锅中飘出来的味道竟……多了几丝香气。
嗯？
许多人皱眉，感觉……怪怪的。
如此之臭的东西……能吃吗？怎么闻起来……好像还挺好吃的？
“这是做什么啊？”
人群后方，一道声音响起，旋即一道白袍人走出，抽了抽鼻子，忽的大笑出来。
“奇啊，妙啊！”
方书中走到铺子跟前，看着油锅中正在炸的臭豆腐，顺口道：“掌柜的，这臭了的豆腐，怎么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