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日风靡京城
啊？
掌柜臭屁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位鼎鼎大名的方公子是要……吃这臭臭的豆腐？
不是吧？
啊？
要知道，这臭了的豆腐莫说吃了，便是丢在街上，人群怕不是都要躲着走，甚至连狗见了都要绕着，如何能吃呢？
“怎地，你这臭了的豆腐不是售卖的吗？”方书中笑着问。
“啊……”
臭屁突地回神过来，忙点头，略微回想赵恒的吩咐：“自是售卖的，一份……五文钱。”
方书中并不意外，顺着道：“那一份有多少块啊？”
“一份……八块。”
臭屁有些尴尬。
因为这臭了的豆腐块切的实在太小，一块豆腐切成了十八块。
正常的一块豆腐才售卖两文钱而已，被分成了十八块且只卖八块便要五文钱，着实有点……坑。
这不是将人当傻子吗？
“五文钱吗？”
方书中自语似的，莞尔一笑：“好，你便给我做一份，我尝尝。”
臭屁便吩咐人按照赵恒嘱咐的方法油炸了八小块臭豆腐，放在瓷碗中，又丢入一个竹签，递送给方书中：“您请。”
“嗯。”
方书中接过瓷碗，看着里面油汪汪的小豆腐块，嗯，比寻常的豆腐稍微老一些，但油炸之后，带着些许油，看着便能感觉得到里面的嫩滑。
再轻轻吸一口气，嗯……果然，臭。
只是不知为何，闻着这股刚好适中的臭，不知觉，竟有一种食指大动的感觉。
而后，在四周众人的注视下，他挑起一小块豆腐，轻轻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跟着大口咀嚼，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方公子，怎样？”有人问。
“五文钱？”方书中侧头。
“啊，五文钱。”
“少了。”
方书中很是直接：“这么好吃的东西，宛若阆苑奇葩，且还是世间独一份，竟只卖五文钱？八文钱，现在立刻将价格改了，一份八文！”
啊？
臭屁瞪大眼，脑子嗡嗡的，四周看众更是瞬间哗然。
要知道，这位方公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老饕，对吃食方面尤其的挑剔。
这豆腐，还是臭的，区区那么八小块，可能连半块正常的豆腐都不到，竟卖八文钱？
疯了吧？
得是怎样美味的东西，当得起如此称赞啊？
另外，这偌大京城，但凡被方公子赞赏过的吃食，那必定是物有所值，甚至是物超所值的啊！
“方公子，您没开玩笑吧？这臭了的豆腐还能吃？还美味？那么点点便价值八文钱？”有人问。
“八文钱都是谦虚的了。”
方书中很直接：“你们可曾见过臭了东西还可以吃，且还极其美味的？没有吧？那这余家豆腐铺，便是世间独有的，在别的任何地方，吃不到的，来来来，掌柜的，再给我来一份。”
言语之间，吞吞吐吐，竟是将一份臭豆腐吃光了，还意犹未尽。
这一幕，直看的四周众人瞠目结舌，脑子都不够用了。
臭的豆腐，竟……这般好吃吧？
不至于吧？
然，当方书中吃第二份臭豆腐的时候，仍旧是狼吞虎咽，瞧那样子，像没吃过什么好吃的似的。
跟着便有人疑惑不已，抱着试试的心态购买一份，一吃之下，眉目挑起。
“怎样怎样？快说说看。”有人催促。
“感觉……怎么说呢，臭是臭了些，可吃着……竟格外的香。”
哈？
顿时，余下众人皆是惊呆了。
竟……当真好吃？
臭的！
好吃？
跟着，更多的人疑惑着，也抱着试试的心态，先后购买。
吃过之后，一个个又多少有点懵，神情怪异。
因为……这臭豆腐，竟有些奇异的好吃。
于是，一日之内，余家豆腐，一家不正经卖正常豆腐的铺子，瞬间火爆京城，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晚些时候，赵家小院。
“赵兄，恭喜啊，你要发财了。”方书中抱拳。
“可别，还不是兄弟你帮忙，若不然我这铺子怕不是还要两日才能有些生意。”赵恒笑着。
显然，方书中是知道他开设豆腐铺，也是特意去捧场的。
“今日卖出去多少份？”方书中问。
“差不多将近一万份吧。”
“一万份，便是八万文钱，合八十两银子，而成本呢……便按照一块豆腐做两份臭豆腐，要用五千块豆腐，不足十两，对吧？真是暴利啊，羡慕！”
方书中咂舌不已，也是诚心实意的赞叹。
臭豆腐本身就是好吃的，加上臭的噱头，很是新奇，令人想要猎奇购买。
最主要的是，这玩意别人不会做啊！
可以说，在其他铺子学会做臭豆腐的方法之前，赵恒便能一直赚钱，一个月将近两三千两的收入，且生意只会更好，简直就是捡钱。
“我也是才明白你先前为何将方家十万石豆子收下，哈哈，果然有后手，是我小觑你了。”他大笑着。
赵恒也跟着笑，只是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
方书中侧目，压低声音道：“是因为张姑娘的事难过？我也听说了，出了叛贼，数量大概一万左右，英国公率领五千精兵，足可轻易平叛，你不必担心张姑娘安全的。”
赵恒忽的提起精神：“只有一万叛军吗？”
方书中应声：“朝廷急报上这么说，实际数量应该不到。”
赵恒略微思索，缓缓的出了口气。
所谓的叛军，不过是一些吃不起饭的人，几乎每个人都瘦的皮包骨，战斗力极其有限，可能两三个人加起来也未必打得过一个朝廷精锐。
再加上下面向朝廷发急报，多半会夸大些人数数量，如此才不显得自己这地方官无力平叛，太过无能。
“那应是无事的了。”他自语般开口。
“嘿嘿。”
方书中奸诈似的笑：“不过，话说，赵兄，你竟能与张姑娘心意相连，真是……猛啊！”
赵恒失语而笑，视线自然的望向南方。
今日早些时候，英国公率领五千平叛大军出发了，红玉姑娘也跟着出发了。
他没敢冒冒失失的跑去送行，因为心里是害怕与担忧的。
现在知道红玉姑娘大概不会有事了，放心下来，便有些想念与她说些话。
于是在与方书中吃过饭后送信后，在月下笔直站立，嘴角喃喃有声。
“红玉，我有了功名，现在也有了男人的一番事业，一个月能赚好几千两银子呢，能养你了。”
“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呀，你出门的这段时间，我会每日想你。”
“嗯，我也有许多话要与你说的，可话终究要有头儿啊。”
“那么，祝你大捷归来，届时我偷偷的去张府，为你戴上凯旋大捷的大红花，咱俩偷偷庆祝，嘿嘿！”
月光很宁静。
男人站在月光下，目光望着南方，很认真，甚至……很虔诚。
不远的角落处，刘娥悄悄的趴在木桩跟前，泪珠子啪嗒嗒的掉落，哭的更厉害了。
他，真的喜欢张红玉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