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孽海情（下）

诛仙剑阵启动时，申公豹闻到了苏妲己的胭脂香。四柄古剑悬于头顶，却迟迟未落。阵眼处坐着玉鼎真人，他的道袍下伸出龙爪——正是三日前被敖广斩去的右臂所化。“好徒儿，交出东皇佩。“玉鼎的嗓音混着龙吟，瞳孔裂成爬虫类的竖瞳。申公豹突然大笑。他扯开衣襟，将东皇佩按进心口。本命妖丹与神器融合的刹那，阵外传来哪吒的啼哭——那声音与母亲陨落前的哀鸣如出一辙。苏妲己的狐尾在这时穿透阵眼。她的九尾燃着青焰，每根毛发都映着不同画面：有申公豹前世抚琴的模样，有她被天尊斩断三尾的惨状，还有...哪吒在轮回井畔拾起黑鳞的瞬间。“你究竟是谁？“申公豹在妖力暴走中嘶吼。

狐妖的唇印上他眉心，三千年前的记忆汹涌而来——那时她是女娲宫执灯侍女，他是守门的黑豹妖。补天石坠落那夜，是她偷偷藏起他的妖丹，任自己被贬下凡间。阵破时，申公豹接住苏妲己坠落的身躯。她的心口插着玉鼎的龙爪，嘴角却噙着笑：“小豹子...这次别忘了我...“陈塘关的地脉突然塌陷，哪吒的魔气化作黑莲绽放在废墟之上。申公豹抱着逐渐冰冷的狐尸，听见自己灵魂碎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