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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上皇思母

寅时三刻,西直门城楼上飘着细雪。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李四握紧腰间佩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被那冷风一吹,倒是回过神来。

今早前那道明黄诏书来得蹊跷,说是太上皇要办什么思母宴,可城防司接到的密令分明写着“许进不许出”。

他盯着城墙根下那串新鲜的血脚印,在积雪中蜿蜒如蛇。一丝不妙在心里升起,李四有些危机感,不知所措。

“王五呢?”他突然回头。当值的四个弟兄只剩三个,那个总爱哼小曲的络腮胡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李四心里暗道几分不妙,但还是开口:“他娘的,准是又去找他那小姘头去了,真他娘的走了狗屎运。”

话音刚落,城楼转角传来窸窣声。李四猛地转身,正撞见司礼监的老宦官曹德海抖着拂尘踱来,猩红蟒袍下摆沾着暗褐色污渍。

那好像是血干了之后留下的。

两个小太监抬着裹草席的物事跟在后面,席角垂下一只发青的手,指节还缠着褪色的红绳——王五今早炫耀过,说是相好姑娘送的定情物。

“曹公公,这是......”李四喉头发紧。

老宦官尖细的嗓音像钝刀刮骨:“西直门值守酒后失足,跌下城楼摔断了脖子。你们这些当差的,可要当心脚下。”

拂尘轻轻扫过李四肩头,带起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却盖不住袖口飘来的血腥气。

那发青的手上还有血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王五绝对不是什么掉落城楼。

这老太监睁眼说瞎话,哪有掉落城楼,还从城楼上把人抬下来的。

不过三人皆有妻儿老小,都是敢怒不敢言。

曹德海十分满意,他看向李四:“李千总,太上皇思母宴在即,不要生事端,除了太上皇的命令,其他人一律不得出城门。”

“包括当今陛下?”李四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曹德海。

曹德海眼眸闪过一丝不屑道:“除了太上皇旨意,谁都不能离开。”

李四低下身子,恭恭敬敬的对着曹德海行了一礼。

司礼监不是他一个守城的士兵可以对抗的。至于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就让那些大人物去争吧。

等到曹德海离开,剩下二人才凑上来:“四哥,王五绝对不是从城楼上摔下来的。那老太监没说实话。”

他能不知道吗?

李四看看周围道:“不想活了,这是上面的事,咱们惹不起。”

剩下两人也有妻儿老小,

子夜换防时,李四摸到城墙垛口处的抓痕。三道深痕斜斜划进青砖缝里,像是有人被拖行时拼命扒住墙沿。

他想起王五靴底新钉的铁掌,前日还说要去东市找张铁匠讨酒喝。

突然背后阴风掠过,冰凉的刀刃贴上脖颈。“李校尉好眼力。”

黑衣人声音沙哑,“三日后酉时三刻,把防城大阵打开一个口子,事后必有重谢。”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金吾卫举着火把疾驰而过,火光映出城楼下密密麻麻的甲士,铁甲寒光连成一片银色海洋,正缓缓向皇城方向涌动。

多事之秋,金吾卫都出现在皇城了。

李四摸到袖袋里不知何时多出的玉牌,借着月色看清上面“紫宸”三个篆字,冷汗瞬间浸透中衣。皇城九门十二卫,谁不知道长乐宫是太上皇修道之所?

寒露刚过,后山的台阶上凝着薄霜。

沈砚斜倚在木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扳指。夜风卷着丹桂香扑进窗棂,却化不开他眉间那抹阴鸷。

“好了,水烧好了,过来喝茶。”沈砚拿着扳指,推开雕花木门。

太初很喜欢喝茶,这皇家贡茶她一天一壶,完全停不下来,还总想带着他喝茶。

桌上小火炉吐出袅袅青烟,里面的炭,像是一个个烧红的鸡蛋一样,在太初雪白的道袍上投下斑驳暗影。

她拿着一卷诏书。

沈砚坐下,举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把他浑身的疲劳都擦地干干净净。

他看着太初指了指那卷圣旨:“这是什么?”

朱漆封印泛着诡异的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太上皇给你的圣旨,刚才魏公公传来的。”太初喝着茶,一边说道。

“哦,看来这次又没好事喽。”沈砚伸个懒腰。

“是啊。”太初广袖轻挥,诏书无风自展。鎏金云纹在月光下扭曲蠕动,竟渐渐显出一行血字:朕思慕先皇后甚,特于紫宸殿设思母宴,望吾儿共缅慈颜。

沈砚突然低笑出声,扳指在掌心碾作齑粉。“这老东西原来还知道自己是人生父母养的。”

话音未落,案上青玉盏放下:“这段时日,多少皇子进了他的寝宫,最后哪有一个出来的,太上皇,呵呵。”

“虎毒不食子,这人,倒比老虎更毒。”

沈砚嘲讽道。

太初并指抹过诏书,朱砂字迹遇灵光竟化作千百蛊虫,在锦帛上拼出个狰狞的卍字符。“这算是挑衅。”

太初屈指弹飞一只企图攀上袖口的蛊虫,“他这是在借助血肉至亲换十年阳寿。倒是饮鸩止渴。”

窗外惊雷骤起,照亮沈砚眼底。

“你上次控制的那几个人怎么样了?”沈砚忽然起身,玄色衮服上暗金龙纹在灵力激荡下几欲破帛而出:“没想到这老东西一直防着我们,现在连跑都跑不了。”

太初也是伸个懒腰:“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多疑是必然的,我们第一天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有不少高手暗处盯着我们。”

“不过这老东西可能没想到,你控制了几个,派去城里搞破坏了。”沈砚低头笑着说道。

太初摸了摸茶具:“这是功法问题,虽然洗去那几个死士的心神,为我们所用,但估计就快露馅了。”

沈砚点点头:“看出来了,九州阁确实有独到之处。”

沈砚一直觉得仙域功法比九州世界的玄妙,质量高,但太初的功法,跟万能的一样,能扛能打。

离远就是法爷,离近就是战士,还配套控制,等多种辅助功能。

沈砚算是开了眼界。

不过这种功法,能修炼的人肯定不多,比如有着极大的限制。

沈砚转身开口:“后天就是他思念他母亲的时候了,估计那个时候,他会把我调开。”

说着,沈砚有些担心的看着太初:“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太初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放心,我没问题。”

沈砚看着她,带着疑虑说道:“如果来的是元青子?”

“来五个,我都能随便打。”太初信心满满。

好吧,太初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沈砚相信她真的有这个实力。

这么一想:“那就让这老东西的思母宴,变变味道,如果他真的要动手,我就送他去见他母亲。”

“嗯。”太初点点头。

“为了保险,我们在后天下午五点,破坏护城大阵,太早的话,会被那老东西发现。”太初眯着眼睛说道。

沈砚嘴角上扬:“还是你考虑的周全。”

太初自然看出他眼睛里的笑意,没好气的说:“要是不谨慎,咱俩早就完蛋了。”

“这大阳皇城的护城大阵,可是五级大阵。”

太初谨慎的说道:“如果那个太上皇够果断的话,他能用五级大阵直接拥有化神实力。不过按照你所说的。”

“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了这股力量,估计用完之后,就可能灰飞烟灭了。”

沈砚点点头,护城大阵,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主要原因,沈砚这个水货元婴,绝对不是太上皇的对手。

不过太初对阵法也有了解,这一个月,算是把整个护城大阵摸透了。

太初帮助沈砚把身体再次调理一下,免得龙魂次次发作反正,有太初在,倒是不用太担心。

沈砚看着太初,有些不正经的开口说道:“这次要是玩砸了,那可就是一对亡命鸳鸯了。”

太初这次没有白他一眼:“嗯。”

这一声,反倒让沈砚更加的沉默。

这种情况,他们谁都没有遇到过。

是夜,太初站在草地上,双手结印,一个个黑衣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这就是被沈砚活捉,然后让太初洗脑的那些龙纹死士。

太初直接下令,让他们后天凌晨,毁掉护城大阵的几个枢纽。

……

李四带着几个士兵,按着绣春刀在宫墙下巡夜,忽然停住脚步。

三更梆子声刚落,他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竖起。掌心贴在刀柄鎏金云纹上,一股幽蓝色真气顺着经脉游走全身——这是城防司亲传的《化劲诀》,能在子夜时分感应三十丈内的杀机。

琉璃瓦上传来极轻的响动,像是狸猫踏雪。李四佯装不知,继续沿着宫墙前行。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雕龙照壁前忽然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七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飞檐掠下。他们足尖点在鎏金斗拱上竟无声无息,玄色夜行衣在风中猎猎作响,袖口绣着的龙纹若隐若现。

“龙纹暗卫。”李四瞳孔微缩,想起怀里那块紫宸的玉牌,李四大概了解,这就是上次那些黑衣人。

而那些黑影,穿行在宫墙之中,走过坊市,越走越远。

李四看着那些身影,想起自己收到的命令,面露纠结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