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拧巴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学习，“养病”，等待。
乔霖的低调发育策略效果显著，专业能力肉眼可见地提升，偶尔在课堂上露的一两手，也成功引起了伯乐的注意。
这天下午，乔霖刚从图书馆出来，揣着几本刚借的关于世界电影史的大部头，准备回窝里继续闭关，就被人叫住了。
“乔霖同学，你等一下。”
他回头一看，是导演基础课那位以严格著称的李卫民老师。
五十来岁，精瘦精瘦的，但精神头很足，戴副眼镜，看人眼光据说毒得很。上次乔霖那份分镜作业，就让他多看了两眼。
“李老师。”乔霖赶紧站好，态度恭敬。老师主动叫住，肯定有事。
“身体怎么样了？看你气色比前阵子好多了。”李老师上下扫了他一眼，语气还算温和。
“托老师福，好多了。就是医生说还得静养，不能太累。”乔霖搞人设搞出条件反射了，祭出标准答案。
“嗯，身体是本钱。”李老师点点头，切入正题，“是这么个事儿。学校不是要搞个大学生短片电影评选嘛，鼓励大家都参与。我也得拿出点像样的东西去撑场面。我这儿有个选题，是关于老北京胡同文化变迁的，有点人文情怀在里面。”
李老师顿了顿，似乎也觉得这题材有点费力不讨好：“你也知道，这种题材拍起来费劲，还不容易出彩，愿意啃硬骨头的学生不多，关键是没啥预算。”
他看着乔霖，眼神里带着点审视和兴趣：“你虽然是选修，但上次那个作业我看挺有想法，对镜头的感觉也不错。我想着，你现在在家也是休养，有没有兴趣先把这个短片的剧本给弄出来？也不用太长，十分钟左右的量，就当是练手。当然，”
他补充道：“不强制啊，你要是觉得身体扛不住，或者没兴趣，就算了。”
乔霖心里瞬间“叮”的一声！
短片剧本？胡同文化？这不就是送上门的机会吗？！
这种题材，看着冷门，但玩好了特别容易出彩，尤其是加点后世那些戳人心的情怀杀和细节控元素。
而且，这是李老师亲自派的活儿，干好了不仅能在老师这儿挂上号，还能在学校里刷一波“有才还有担当”的好名声。
至于没预算？他现在缺的是钱吗？缺的是平台和展示机会！
“老师！我愿意！我试试！”乔霖立刻表态，脸上适时地露出认真和期待，
“我对胡同文化也挺有兴趣的，正好借这个机会学习学习，也锻炼下笔头。就是......”
他挠挠头憨厚一笑，继续巩固人设：“我这脑子刚恢复，可能写得慢点，您得多担待。”
“不急，时间还算充裕。”李老师看他答应得这么痛快，眼里多了几分赞许，“相关资料和要求，我让课代表发你邮箱。有想法随时来找我聊。”
“好嘞！谢谢老师给机会！”乔霖赶紧鞠躬道谢。
拿到这活儿，乔霖没有一头扎回出租屋就开干。
他心里清楚，好剧本不是闭门造车憋出来的，得交流，得碰撞。而且，李老师把这活儿给他，八成也有考验他组织能力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这可是个招兵买马、拉起自己第一支小队伍的绝佳由头！
他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几张未来大咖的脸。
第二天，表演课下课铃一响，乔霖就堵住了正要往外冲的文彰。
“文彰，耽误你两分钟。”乔霖语气平和。
文彰斜了他一眼，脚步没停，酷酷地甩出一句：“屁话少说。”
“行，”乔霖跟上去，并排走着，“李老师给了个短片剧本的活儿，写胡同的。里面有个男角色，设定是胡同里长大的刺儿头，叛逆，跟老街坊有矛盾，但骨子里不坏。我写了几稿，总觉得那股子拧巴劲儿和爆发点差点火候。”
他顿了顿，看向文彰，语气带着请教：“你对这种‘炸裂型’角色理解最到位，帮我瞅瞅？怎么让这小子更躁一点，更有戏？”
他和文彰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已经看准了这货的脾气，得捧着来。
文彰果然停下脚步，挑眉来了兴趣：“哦？刺儿头？怎么个拧巴法？”
乔霖立马把角色设定和几场冲突戏的初步构思跟他一说。
文彰一边听，一边皱着眉，时不时怼乔霖两句“这太傻逼了”、“这逻辑不通”，但明显已经开始顺着思路琢磨上了。
“行吧，”讨论了几分钟，文彰似乎被勾起了点兴趣，“本子出来了我看看再说。”
他没把话说死，但对于文彰这种傲娇到骨子里的性格，这基本就算拍板了。
搞定文彰，乔霖转身又逮住了正跟小姐妹叽叽喳喳的白百荷。
“小白同学，”乔霖在她旁边坐下，“广告拍得顺利不？”
“哎呀！乔霖！”白百荷一见他，立马眉开眼笑，丢下小姐妹就凑了过来，“可不是嘛！多亏了你！效果据说特别好！正想找你呢！找我有事？”
这姑娘还是这么咋呼，不过这种热情演胡同大妞正好。
“嗯，请教个问题。”
对这种刚取得点成绩，自信心爆棚的小姑娘，乔霖太懂了，得捧着来：
“我接了个短片剧本，写胡同的。里面需要个女主角，设定是那种特别招人喜欢的胡同大妞，热情、善良、爽快，自带亲和力光环。我怕写飘了，不够落地。你上次找邻家女孩的感觉那么准，给我支支招呗？怎么把这种接地气的讨喜感写出来？”
白百荷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这个我熟啊！跟你说，诀窍就在......”
巴拉巴拉，她立刻结合自己的体会和观察，开始滔滔不绝地传授起心得来，什么说话的语速、眼神的灵动、肢体的小动作，说得眉飞色舞。
乔霖认真听着，时不时抛出几个问题引导。
白百荷越说越兴奋，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女主本主了，最后大手一挥，拍板道：“哎呀说不清楚！等你本子出来给我瞅瞅！我帮你参谋女主戏！保证给你弄得地道！”
乔霖最后的目标，是未来的甜妹天花板，唐烟。
这位现在还是个性格温婉的小姑娘，气质甜美，跟白百荷完全是两个极端。
对付她，乔霖决定采用“润物细无声”的迂回策略。
他在图书馆成功“偶遇”了唐烟。
“唐烟，看书呢？”乔霖主动打招呼。
“乔霖？嗯，在看张爱玲。”唐烟抬头，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甜美微笑。
不得不说，这姑娘的硬件条件是真的顶。个子高挑，身段纤细匀称，皮肤白得能反光。
一张小巧精致的鹅蛋脸，五官挑不出毛病，尤其那双水汪汪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和天生上翘的嘴角，自带一股甜而不腻岁月静好的独特气质。
往那一坐，就是一道能让人心情平静的风景线。
“哦，真巧，”乔霖顺势在她对面坐下，
“我最近也在琢磨一个跟旧时光有关的剧本，写老北京胡同的。里面有个女孩，感觉跟你气质有点像，也是那种文文静静、说话细声细气，但心里挺有主意的。我就在想，这种女孩跟人互动的时候，那个分寸感和细节怎么把握呢？”
只描述角色，表达困惑，不提要求。
唐烟果然被吸引了，她歪着头想了想，用她那特有的软糯嗓音，分享了一些她的看法和对身边类似女孩的观察。
乔霖认真听着，记下要点，目的达到，也不多打扰。
他想在唐烟心里埋下一颗种子，以后需要这种类型的角色时，就有合作的基础了。
一个剧本任务，被乔霖这么一操作，巧妙地把未来的视帝、票房女王、甜剧女王都给串联了起来。
虽然还没正式组队，但一个以他为核心的创作小团体，雏形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