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冰魄玉与元婴的憋屈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沉沉地压着青石镇。黑水巷深处，那栋歪斜的木楼如同蛰伏的巨兽，在绝对的死寂中沉默着。唯有楼内，命运扭蛋机内部那极其细微的、代表着冷却结束的嗡鸣，如同巨兽平缓的心跳，在空荡的店铺里低回。
白薇站在扭蛋机前。
指尖拂过冰冷光滑的哑光黑金属外壳，一丝微弱的电流感顺着指尖蔓延，仿佛在回应着机器内部规律的脉动。她刚刚完成了一次力量的跃迁——九叶玉灵芝叶片带来的磅礴生命本源，不仅将她推至炼气三层，更将《冰肌玉颜诀》推至中阶。此刻，身体如同被重塑，轻盈而充满力量，清冽纯净的气息在敛息术的包裹下，如同蒙尘的明珠，光华内敛，却难掩那份脱胎换骨的底韵。
141点积分静静躺在系统光幕上。炼气四层（需300积分）的兑换选项闪烁着微光，如同黑夜中遥远的灯塔。那串代表着管理员权限的天文数字（999，999，999）依旧冰冷地盘踞在列表最底端，遥远得如同另一个宇宙的坐标。
凹槽内，那枚全新的、通体漆黑的扭蛋静静悬浮。它像一枚最普通的石子，又像一个等待开启的、通往未知的潘多拉魔盒。
白薇的目光落在它身上，平静无波。指尖悬停在那个醒目的红色按钮之上，只需要轻轻按下，一个全新的、可能带来积分也可能带来麻烦的“商品”就将诞生。
就在她的指腹即将触及按钮的瞬间——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太古神山，毫无征兆地从九天之上轰然压下！整个青石镇，不，是整个方圆百里的空间，瞬间凝固！
空气停止了流动。
风被强行扼住了喉咙。
野狗的呜咽、醉汉的梦呓、甚至草木细微的呼吸……一切声音，一切生机，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整个天地仿佛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窟，只剩下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面对无上天威的极致战栗！
这股威压之强横、之霸道，远超此前任何存在！如果说那只银白小兽的气息如同浩瀚星海，带着古老与神圣，那么此刻降临的，就是纯粹的、毁灭性的力量！如同执掌天罚的神祇，带着碾碎蝼蚁般的漠然意志，瞬间锁定了黑水巷的尽头！
命运扭蛋屋外围那层无形的绝对领域屏障，第一次发出了清晰的、如同遭受重击的嗡鸣！如同平静的湖面被巨石砸中，剧烈地震荡起来！店铺内那盏由微弱灵力维持的、悬在角落的昏黄油灯，灯焰疯狂摇曳，几近熄灭！
白薇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骤然停跳！炼气三层的灵力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威压面前，渺小得连尘埃都不如！若非绝对领域那坚韧到不讲道理的屏障隔绝了绝大部分的实质压力，仅仅这威压的余波，就足以让她瞬间形神俱灭！
是谁？！
她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刀，穿透破败的门洞，刺向那片被彻底凝固的黑暗夜空！
一道身影，如同撕裂夜幕的流星，裹挟着令空间都为之扭曲的狂暴能量，带着焚尽八荒的灼热气息，轰然降临！
来人悬停在黑水巷上空，离地不过十丈。身形高大魁梧，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云纹道袍，袍袖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须发皆张，根根如同烧红的烙铁，散发着恐怖的高温，将周围的空气都炙烤得扭曲模糊！一张国字脸上布满了惊怒与难以置信，双目如同燃烧的熔炉，喷射出实质般的赤红火焰，死死地盯着下方那栋歪斜的木楼，更准确地说，是盯着木楼门口那片……刚刚神兽幼崽离去时，爪印融化又冻结的、残留着微弱精纯寒气的泥地！
云霞宗炼器峰首座，元婴中期大修士——墨玄！
他此刻的气息狂暴到了极点，如同濒临爆发的火山！就在刚才，他正在炼器峰深处闭关，试图炼化那块从白薇手中得来的灵源石。突然，一股精纯到不可思议、古老神圣到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气息，伴随着一股冻结万古的寂灭寒意，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核弹，瞬间撕裂了他布下的重重禁制，横扫了整个云霞宗！更让他惊骇欲绝的是，这股气息爆发的源头，竟清晰地指向青石镇黑水巷！
那气息虽然一闪即逝，但其本质的位阶之高，远超他此生所见的任何存在！那绝对是……神兽！而且是血脉最为古老尊贵的神兽！
更让他心头滴血的是，那股一闪而逝的寂灭寒意……那种冻结灵魂、凝滞万物的特性……像极了传说中的万年玄冰髓！那正是他苦寻百年而不得、足以让他炼器之道突破桎梏的至宝！
神兽气息！万年玄冰髓！同时出现在这肮脏污秽的黑水巷？！出现在那个……那个只靠运气捡到灵源石的小丫头附近？！
墨玄的神识如同狂暴的飓风，瞬间将整个青石镇，尤其是黑水巷扫荡了无数遍！除了巷子深处那滩属于赵虎的污血烂泥散发着微弱的怨气，以及巷尾那栋破楼里……一个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炼气期气息（白薇的敛息术），再无任何异常！
神兽消失了。玄冰髓的气息也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走火入魔的幻象。
但墨玄何等人物？他无比确定那绝非幻觉！那残留在地上、混合着精纯寒气与神圣气息的爪印痕迹，就是铁证！那神兽幼崽，必定在这破楼附近停留过！甚至……可能接触过里面的人！
那个小丫头！
他的目光如同烧红的铁锥，猛地刺向那黑洞洞的、干净得诡异的大门！狂暴的神识再无顾忌，带着元婴修士碾碎一切的意志，狠狠地撞了过去！
嗡——！！！
比之前强烈百倍的恐怖震荡，在命运扭蛋屋的无形屏障上爆发！如同两座无形的神山在剧烈碰撞！整个店铺内部的空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墙壁、地板、梁柱上那些早已腐朽的木纹，在这股无形的冲击波下，簌簌地落下细碎的粉末！
然而，屏障依旧坚韧！它剧烈地扭曲、波动，如同狂风巨浪中的礁石，却始终没有破碎！那狂暴的元婴神识，如同撞上了一堵无法逾越的叹息之墙，被死死地挡在门外，无法寸进！
墨玄脸上的惊怒瞬间凝固，化作了难以置信的骇然！他的神识……竟然被挡住了？！被这栋破败得随时会倒塌的木楼挡住了？！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元婴后期修士布下的禁制，在他的神识冲击下也绝不可能如此纹丝不动！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就在他心神剧震，惊疑不定的瞬间。
店铺内。
白薇在最初的冲击后，眼神彻底冰冷下来。元婴修士？毁天灭地的威压？肆无忌惮的神识冲击？在这命运扭蛋屋里，在这绝对领域之内，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她甚至没有抬头去看空中那如同神魔般的身影。所有的惊怒、恐惧，都在绝对领域的屏障被冲击的瞬间，化作了最冰冷的怒意。在她的地盘，如此肆无忌惮？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宣泄般的决绝，重重按在了扭蛋机那个冰冷的红色按钮上！
嗡——！
扭蛋机内部齿轮高速咬合的机械声，在这死寂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和突兀！凹槽内，那枚漆黑的扭蛋疯狂旋转起来！
空中的墨玄被这突如其来的机械声惊动，目光瞬间被吸引。那是什么？那古怪的黑色台子？那旋转的黑蛋？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更深的探究欲瞬间涌上心头！
咔哒！
旋转停止。蛋壳无声裂开、褪去。
这一次，没有寂灭万物的寒意，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
出现在凹槽里的，是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冰蓝色的玉石。玉石内部仿佛封冻着流动的极光，无数细碎的、如同星沙般的冰蓝色光点在其中缓缓沉浮、闪烁。一股纯净到极致、却又内敛深邃的寒气，如同沉睡的冰川，从玉石内部散发出来。这股寒气并不刺骨，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躁动灵魂的宁静感，仿佛能冻结一切杂念与火气。
冰魄玉！一种只存在于极寒绝地核心、万年冰川深处孕育的奇珍！对于修炼火属性功法、或者炼器时容易心浮气躁、引动心火的修士而言，这是无上至宝！它能镇压心魔，澄澈灵台，让狂暴的灵力变得温顺可控！
就在冰魄玉现世的刹那！
空中的墨玄，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熔炉之眼，瞬间瞪圆！瞳孔深处，所有的惊怒、骇然、探究，都被一种极致的、近乎贪婪的渴望所取代！
冰魄玉！竟然是冰魄玉？！而且品质如此之高，纯净得毫无瑕疵！这……这正是他梦寐以求、能助他彻底炼化灵源石、冲击更高炼器境界的关键辅材！有了它，他就有把握炼制出超越自身境界的本命法宝！
神兽的线索暂时断了，但这块冰魄玉，就在眼前！
什么古怪的屏障，什么神秘的店铺，都被这块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冰蓝玉石暂时抛到了脑后！墨玄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直接从空中消失，下一刻，已然站在了命运扭蛋屋那没有门板的门槛之外！
灼热狂暴的元婴气息，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与店铺内冰魄玉散发出的纯净寒气形成鲜明的对峙。他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店铺内本就昏暗的光线彻底遮蔽。那双熔炉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柜台后白薇身前的扭蛋机凹槽，更准确地说，是盯着凹槽里那块冰蓝玉石！目光炽热得几乎要将那玉石融化！
“小丫头！”墨玄的声音如同闷雷，带着元婴修士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强行压下的急切，“这块冰魄玉！老夫要了！开个价！”
他的目光终于从冰魄玉上移开，落在了白薇身上。这一看，他心头又是一跳。
眼前这少女，与他记忆中那个在聚宝阁里灰头土脸、气息奄奄的落魄丫头判若两人！虽然气息依旧微弱（敛息术效果），但那份沉静的气质，那份在元婴威压下依旧平静无波的眼神，尤其是那肌肤……莹白如玉，毫无瑕疵，眉眼间那份清冷脱俗的韵味，竟让他这等见惯了仙姿玉色的元婴修士，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丫头……身上有古怪！绝对有大秘密！
但此刻，冰魄玉的诱惑压倒了一切！
白薇缓缓抬起头，迎向墨玄那如同实质的、带着探究与压迫的目光。她的眼神清澈，却深不见底，没有丝毫面对元婴大修士应有的惶恐。她甚至没有起身，只是随意地靠在破门板后，姿态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
“规矩，”她伸手指向扭蛋机旁边那块刻着幽冷字迹的金属板，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看那里。”
墨玄的目光扫过那几行冰冷的规则，尤其是“扭蛋售出，概不退换”和“店主拥有最终解释权”，浓眉瞬间拧成了疙瘩。一股被冒犯的怒意升腾而起。他堂堂元婴宗师，云霞宗炼器峰首座，何曾受过这等规矩约束？还是被一个炼气期的小丫头！
“哼！老夫……”他刚想发作，强行以势压人。
嗡！
一股冰冷、漠然、蕴含着绝对意志的无形压力，如同亿万钧海水，毫无征兆地从店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空间轰然压下！这压力并非针对肉身，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不容亵渎的规则审判之意！
墨玄只觉得自己的元婴神魂猛地一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到极致的大手攥住！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怒火！他那狂暴的元婴气息，在这股绝对意志的镇压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消融、萎靡！一种难以言喻的憋屈感和……恐惧感，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在这位元婴大修士的心头！
他惊骇地发现，在这间小小的、破败的店铺里，他引以为傲的元婴修为，他足以焚山煮海的恐怖力量，竟然被彻底压制了！仿佛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瞬间被打落凡尘，变成了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他甚至有种预感，如果自己敢在这里强行出手，下场……恐怕比门口泥坑里那个叫赵虎的蝼蚁，好不了多少！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
墨玄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赤红的须发都似乎黯淡了几分。他死死地盯着柜台后那个依旧平静得可怕的少女，喉咙里如同堵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憋屈！前所未有的憋屈！
最终，对冰魄玉的渴望，以及对这诡异店铺和少女的深深忌惮，压倒了他身为元婴宗师的骄傲。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屈辱感，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压抑的嘶哑：“……好！按你的规矩！这……扭蛋，怎么卖？”
“十块下品灵石。”白薇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报出了那个与冰魄玉价值相比，荒谬到极点的价格。
“十块下品灵石？！”墨玄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一股荒谬绝伦的怒火直冲顶门！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对这块极品冰魄玉的侮辱！他堂堂元婴宗师，难道还要掏十块下品灵石买东西？！
“你！”他下意识地就要怒斥。
嗡！
那股冰冷到灵魂深处的绝对意志压力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沉重！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刃，悬在了他的神魂之上！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墨玄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青筋暴跳，硬生生把冲到嘴边的怒斥咽了回去。憋屈！屈辱！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但那股源自灵魂的冰冷警告，让他清晰地认识到——在这里，规则由那个少女制定。他，只能遵守。
他死死咬着牙，腮帮子肌肉绷紧。大手猛地一挥！
哗啦啦！
一片璀璨夺目的光芒闪过。五百块拳头大小、通体剔透纯净、散发着浓郁柔和灵气的上品灵石，如同小山般堆在了门槛之外的地上！浓郁的灵气瞬间驱散了巷子里残留的污浊气息。
“五百上品灵石！”墨玄的声音如同闷雷，带着强行压抑的怒火和一种“这总够了吧”的憋屈，“买那块冰魄玉！”他打定主意，只要拿到玉，立刻就走！这鬼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白薇的目光扫过门槛外那堆足以让无数修士疯狂的灵石小山，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墨玄，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规矩的孩子。
“规矩，是十块下品灵石。”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
轰！
墨玄只觉得一股逆血直冲喉头！他眼前发黑，差点当场喷出来！五百上品灵石不要？！非要十块下品灵石？！这……这已经不是侮辱了！这是赤裸裸的戏耍！是把他墨玄，把他元婴宗师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他气得浑身发抖，赤红的须发根根倒竖，狂暴的灵力在体内疯狂冲撞，却被店铺内那股无形的绝对意志死死压制，无法透出体外分毫，憋得他几乎要爆炸！
“你……你……”他指着白薇，手指都在哆嗦，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薇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冰冷，耐心地等待。仿佛在说：给钱，或者滚。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憋屈和愤怒中凝固。
最终，墨玄猛地一跺脚！脚下的青石板无声无息地化为了齑粉！他铁青着脸，极其粗暴地从腰间储物袋里抓出一把东西，看也不看，狠狠地朝着门槛内白薇的方向甩了过去！
叮叮当当！
十块灰扑扑、边缘磨损严重的下品灵石，如同被丢弃的垃圾，散乱地滚落在白薇脚边干净的地板上。其中一块，甚至滚到了她的鞋尖前。
“拿去！”墨玄的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充满了屈辱和暴怒，“玉给老夫！”
白薇看都没看脚边的灵石，只是意念微动。扭蛋机凹槽里那块散发着纯净寒气的冰魄玉，凭空消失，下一瞬，出现在了门槛之外，墨玄的面前。
墨玄几乎是抢一般，一把将那块冰蓝玉石抓在手里！入手温润冰凉，那股澄澈灵魂的纯净寒气瞬间抚平了他因暴怒而躁动的灵力。好东西！确实是极品冰魄玉！
但这份喜悦，却丝毫冲不淡他此刻的憋屈！他死死攥着冰魄玉，如同攥着自己碎裂的尊严，猛地抬头，用那双燃烧着无尽怒火和深深忌惮的眼睛，最后看了一眼柜台后那个平静得令人心寒的少女，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
“哼！”一声饱含了所有屈辱和警告的冷哼，如同惊雷炸响在巷子上空。墨玄的身影化作一道赤红的流光，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憋屈，冲天而起，瞬间撕裂夜幕，消失在天际。
那股笼罩天地的恐怖元婴威压，也随之消散。青石镇如同窒息了许久，终于能重新呼吸。黑暗中传来压抑的、劫后余生般的喘息和哭泣。
店铺内。
【成功售出普通扭蛋*1！获得积分：1！】
【积分：141→ 142！】
【炼气期四层（需积分：300）——可兑换！】
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响起。
白薇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那十块如同施舍般扔进来的下品灵石。她甚至没有弯腰去捡。
她的视线穿透门洞，望向墨玄消失的方向，又扫过黑水巷深处那些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窥探目光。最后，落回系统光幕上。
【积分：142】
【管理员权限解锁（初级）（需积分：999，999，999）】
巨大的数字，冰冷依旧。
她走到扭蛋机前，机器内部传来轻微的嗡鸣，代表着下一次冷却即将结束。凹槽内空空如也。
指尖拂过冰冷的金属外壳。
窗棂的破洞外，夜色浓稠依旧，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贪婪、恐惧、好奇的驱使下，悄然聚焦于这巷尾的孤楼。
命运扭蛋屋的夜，才刚刚开始。